如同一把花伞。从四十米的空中,我看到
幸福。那些幸福,那些琐碎,远离优美的东西。
它们安静地穿潮湿,在不确定的绿表面,滑翔。
我怀疑它们就要接近我,我怀疑幸福正在颤抖!
然而,那些经得起敲打的,在迅猛的力对面的,
安静着,不再张望的,正在穿透的,不是雨水;
我抬头看到的,正在坠落的,我断定:不是液体。
它们飞快地坠落,丝毫不把自己看作天使,丝毫
没有我的犹豫。我怎么可能不怀疑,怎么可能
看着注定与我隔膜的人流,在我身下涌动,还保留着
一颗冷冰的心脏,或者两只对称的肾!我期待
来只猛禽,把日日滋生的内脏拿走。这些毒素,
这些物质的幸福。它们就要飞起来、融化,
就要汇入陌生的水。成为所有陌生的事物。
2001年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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